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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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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簡單,情人淚其實是北疆苗女想要留住戀人的,既然是戀人,那自然是從心底根本沒有想要傷害這個男人,只要這個男人忘記了所有,這毒其實也就解了。”

“啊,情人淚居然還有這樣的解法。”老頭子愕然擡起頭,情人淚的傳說廣為流傳,人人都說情人淚天下之毒,絕無活命的機會,可是卻沒有人能夠從下毒人的心情去猜測。

既然真心愛過,又怎麽會真心想要害那個男人。

“北疆苗女是整個天風性子最為奇特的女子,她們倔強,忠貞,一旦愛了就永遠不會變心,這樣的戀人,若是傾心相對必然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但是若是變心,這般癡纏,就成了最為厭惡的事情。”秦珂緩緩的說道,這北疆苗女的傳說,她曾經在嵐朝的藏書中翻閱到,也是了解一二。

“閣主果然聰慧,既然能夠從下毒人的心情去揣摩,這一點上老頭子甘拜下風,但是閣主如何得知只要能夠忘記,這毒就能自然而解?”

“因為啊……”那個微微瞇起眼睛的紅衣女子輕輕的轉身,風沙漫卷了她的衣衫,吹起的裙角,站立在床榻之間落寞無雙。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如此選擇,我得不到的,我寧可毀掉也不會讓他心裏留下任何的印記。”笑起來明媚無雙的女子,明明是在笑,帶著調笑的口吻,可是卻讓人感覺不到半分的笑意。

整個室內的人聽的有些周身發冷。

“呵呵……”摸了摸鼻子,任驚風笑出聲,想要活躍下氣氛。

“開個玩笑罷了。”微微一笑的紅衣女子笑靨如花的樣子,讓人分不清楚到底她說的是真實還是玩笑。

“只要侯爺失去了記憶就能好?”這裏面最高興的莫過於南遠,侯爺這些年其實過得並不開心,忘記一切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嗯,要配合著調制一些藥,只要喝下,就能夠忘記一切。”秦珂頷首,然後轉身看向窗外。

客棧的門外是熱鬧的大街,在這金三角之中不愁沒有熱鬧看到,幾乎是每隔十分鐘的時間就能夠看到一起紛爭事件。

“秦姑娘,謝謝你。”

“不用謝我,謝丫頭吧,如果不是她,別說救他了,我一定會親手掐斷他的脖子。”神情平靜的女子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達到南遠的耳中,南遠擡起頭,看著這個久違的女子,她的神色之中看不出半點玩笑的意味,南遠只能在心底嘆息。

他站在紅色河兩邊,這一次,夢中他不再是渡人過河者,反倒成了想要過河的人,紅色岸邊種滿了一種艷紅的花朵,那花朵開的妖冶囂張,不知道怎麽的就讓他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女子,微微之間,回眸已是千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船慢慢的靠近了岸邊,岸邊那些神情呆滯的人紛紛朝著船擁擠過去,他靜靜的站在,並不慌張,這一次撐船的是個童子,童子跺腳看著他,好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在幹什麽,為什麽還不上來?”

“為什麽要上來?”是他的聲音,喃呢之中,他有些困惑,打量著這地方,天空一片的漆黑,看不到任何的亮光,鮮紅的河流之中也看不到盡頭,不知道到底通往何處。

“快上來啊,快上來啊,船要離開了,離開了。”童子似乎有些著急,不停的對著他喊道。

他上前一步,準備踏上船,突然之間停住了腳步,輕聲的問道“我是誰?她又是誰?”

童子似乎微微一怔,想是要逃避他的問題似的,輕聲的嘆息一聲,然後說道“你上來,我告訴你。”

他偏側了頭,突然之間,他什麽也不記得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動作無比的大,那些上船的人紛紛轉過頭看著他,似乎對於他有些不滿。

“你快上來,不然來不及了,上來之後再說。”

他慢悠悠的踏上船,那明明遠遠看去只有一個人大小的船居然裝了這麽多的人還是不顯得擁擠。

他上船之後想要抓住童子問話,童子卻是低聲呵斥一聲“別鬧,馬上要過冥河了。”

“冥河”他喃喃念著,不知道為何,無比的熟悉。

童子明顯對待他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低嘆一聲,緩緩說道“你安靜坐在這裏,過了冥河再說。你怎麽什麽都忘記了?你花費了這麽多的時間想要渡她過河,結果卻把自己給弄丟了。”

童子的聲音不大,他聽在耳中卻覺得有些困惑,擡起看著童子,童子似乎也覺得有些煩躁,倒是跺腳離開。

“冥河到了,所有人安靜,安靜。”童子的聲音響起,整個船裏的人像是聽到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紛紛捂住眼睛捂住耳朵,不敢看向轉角處,轉角處擺放著許多的鏡子模樣的東西,每個人經過的時候裏面就顯示出種種的前塵因果。

他經過的時候,那鏡子一開始是一片空白,到了後來,卻只顯出一個女人的容貌,那女子的容貌算不上絕色無雙,可是只是這麽一眼,他的心就陣陣的扯動,毫無意思的喊道“秦珂……”

童子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低聲的說道“沒想到自己都忘記了,卻還記得她,可惜的是你們從一開始相遇就不知道到底是錯是對?”

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鏡子中的女子叫秦珂,口中念著這個名字,好像有些東西在浮現,又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遺忘。

“方盡休方盡休,至死方休,此生絕對不會負秦珂。”

“如是有朝一日,你負了秦珂,秦珂斷然啖你的血肉。”

“只要你在一日,方盡休就守在你的身邊一日”

“我咬在你的肩膀上,然後給你上墨,只要這江山還在,這疤痕仍在,你就會永遠想起秦珂。”

這是誰?

記憶中無比熟悉的話語,終究變成了鮮血一片,衣袂飄飄之下,是誰親手將那個女子放入木棺之中,親手刺穿了她的肩胛骨,這不是他,這不是。

忘記了是在船上,他捂住腦袋,然後不停的搖頭,童子還來不及伸手拉住他,他就從這船上掉了下去。

只扯到一絲的衣袖,童子跺跺腳,然後有些不滿的喊道“怎麽就光添亂子,如果不是前生你我同門之義,我才懶得管你。”

床榻上的男人臉色有些蒼白,一看就是的大病之後才醒來,他卷翹的睫毛不停的顫抖顫抖,悠悠之後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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